细行:“行”字是衍文。“因此礼对人来说,就像酿酒用的曲蘖:君子用以酿造醇厚的酒,小人用以酿造薄酒。因此圣王加强义的手段,礼的秩序,用来治理人情。因此人情好比是圣王的田地,用加强礼来耕作,陈叙义来播种,施行教育来除草,本于仁爱来凝聚人心,播扬音乐来安定人心。因此礼是根据义确定的制度,应将礼合于义而使二者结合起来,礼即使在先王的时候还没有,也可以根据义来制定。义,是法则有分别的依据,是施行仁道的节度。使义与法则相结合,并据以讲究仁道的运用,能这样做的就会强大。仁,是义的根本,是顺的骨干,能得到仁的人就会受到尊重。因此治国不用礼,如同没有耒耜而耕田;制定礼不根据义,如同耕田而不播种;根据义而不施行教育,如同播种而不除草;施行教育而不合于仁,如同除草而不收获;合于仁而不用音乐来安定民心,如同收获而不食用;用音乐来安定民心而不通达于顺,如同进食而身体不肥。四肢端正,皮肤饱满,这是人的肥。父子情深,兄弟和睦,夫妻和美,这是家庭的肥。大臣守法,小臣廉洁,官职井然有序,君臣相处以正道,这是国家的肥。天子把德作为车,把乐作为驾车人,诸侯们以礼相处,大夫依法序列官位,士依信用互助成功,百姓以和睦的态度相处,这是天下的肥,这叫做大顺。大顺,就是养生送死,祭祀鬼神的常礼。因此国事成堆而无阻滞,众事同时施行而不发生错误,细小的事情也不遗漏,深积的事而能贯通,繁杂的事而有条理,事与事相联贯而不互相牵扯,实行起来不互相妨害,这是顺的最高境界。因此明确了顺的目标,然后才能保持自我警惕。
22.“故礼之不同也,不丰也,不杀也,所以持情而合危也 。故圣王所以顺:山者不使居川,不使渚者居中原 ,而弗敝也;用水、火、金、木,饮食必时;合男女,颁爵位,必当年德,用民必顺。故无水、旱、昆虫之灾,民无凶、饥、妖孽之疾。故天不爱其道 ,地不爱其宝,人不爱其情。故天降膏露,地出醴泉,山出器车,河出马图 ,凤凰、麒麟皆在郊棷 ,龟、龙在宫沼,其余鸟兽之卵胎,皆可俯而窥也。则是无故,先王能修礼以达义,体信以达顺,故此顺之实也。”合危:即上文“守危”之意。
渚:水中可居住的小块陆地。
不爱:谓不隐藏。
山出器车,河出马图:器车,作车的器材。马图,即龙马负图,亦即《易·系辞上》所谓“河出图,洛出书”之“河图”。
棷:音zōu,泽也。“礼的不同,不可以增加,不可以减少,借以维持〔贵贱不同的〕人情,而保持自我警惕之心。圣王所以能够做到使天下顺:居住山区的民众不让他们居住到河边去,居住水渚的民众不让他们居住到中原去,不破坏民众的生活习性;运用水、火、金、木等生活资源和饮食,都顺应时节;使男女婚配,以及颁授爵位,都必须同人们的年龄和德行相当;征用民力必须顺应农时。因此能够没有水、旱、昆虫等灾害,民众没有灾荒、饥饿和妖孽等的危害。因此天不隐藏育民之道,地不隐藏养民之宝,人不隐藏真实之情。因此天降雨露,地出甘泉,山出造车的器材,黄河中有龙马背负《图》而出,凤凰、麒麟都出现在郊区的沼泽中,龟和龙都畜养在宫池里,其他各种鸟的卵和怀孕的兽,都可以俯首即见。做到这样并没有别的原因,只是因为先王能加强礼而通达义,体现信而通达顺,因此获得这种天下大顺的结果。”
礼器第十
礼器,是故大备。大备,盛德也。礼释回 ,增美质,措则正,施则行。其在人也,如竹箭之有筠也 ,如松栢之有心也,二者居天下之大端矣,故贯四时而不改柯易叶。故君子有礼,则外谐而内无怨,故物无不怀仁,鬼神飨德。释回:释,除。回,邪。